第49章 主动出手(1 / 1)

王五在撞击发生的瞬间就被巨大的力量甩飞出去,重重砸在数丈外的泥水里。

小北和高吉安在撞击前,已经意识到事态不对,借着车厢碎裂的力道猛地向侧前方翻滚!

饶是如此,巨大的冲击力仍震得她五脏六腑翻江倒海,右肩伤处传来剧痛。

身体在泥泞的地面上滚了几圈卸力,单手撑地,半跪着稳住身形,雨水瞬间将她浇透。

“啊——!”定国公府马车里,传出一声女子惊恐尖叫。

车帘被一只戴着精美玉镯的手猛地掀开。谢旬宁那张脸,本来精心描画的妆容,此刻因恐惧有些扭曲。

发髻散乱,珠钗歪斜,漂亮的宫装沾满了溅入车厢的泥点。谢旬宁惊恐地看着外面的景象,目光扫过泥泞中碎裂的马车残骸,最终定格在小北身上!

“是你?!你这该死的贼配军!你想撞死我吗?!”谢旬宁的恐惧瞬间化为刻毒的尖叫,指着小北的手指因愤怒而颤抖。

小北站直身体,没看谢旬宁,眸子穿透雨幕,死死钉在随后赶至,勒马停在撞击现场外围的那两个死士身上!

这两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惨烈撞击惊住了片刻。

就是这片刻!小北完全无视谢旬宁刺耳的尖叫,脚下泥水炸开,直扑那两名死士!

因刚才马车追逐时,她看得分明,这两人身上带着沉甸甸的东西,绝非寻常兵器!

就在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褡裢!

其中一名死士反应极快,厉喝一声,腰间佩刀瞬间出鞘半尺!寒光映着雨水!

另一人则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腰间的褡裢!

晚了!甩出飞剑,直接斩了一马。她的剑下亡魂最多可能就是无辜的马儿了,在心里默念一句真是对不住了,不然人家骑马她真追不上。

马上的人跌下来,小北速度快得超乎想象!她根本无视那即将出鞘的刀锋,身体在疾冲中猛地一个矮身滑铲,沾满泥水的靴底狠狠铲在第二名死士的小腿上!

“咔嚓!”骨裂声传来!

“呃啊!”那死士惨嚎一声,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栽倒!

就这...?相府豢养的死士不过尔尔。

其实是小北不知,大征早已和平多年,那豢养的死士也不过是欺负欺负平常百姓,和那些早已不怎么征战的将士而已。

像小北之前在那祁峰手下刀口舔血的日子,这些人都数十年未曾接触过了。

所以不是小北小瞧了他们,只是...小北太强了。

在他倒下的瞬间,小北的手精准无比地探入他腰间的褡裢,狠狠一拽。

一个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硬物被她硬生生扯了出来!入手沉重冰凉!

“找死!”另一名死士的刀出鞘,带着凄厉的风声,朝着小北后颈狠狠劈落!刀光雪亮,杀气凛然!

小北看也不看,扯到东西便团身向侧后方急滚!刀锋擦着她的后背掠过,将湿透的衣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,冰冷的触感紧贴皮肤!

“拿下他!他抢了东西!”被踢断腿的死士在泥水中嘶吼。

持刀死士双眼血红,下马扶起队友,便再次朝她扑上去!弃了刀鞘,双手握刀,刀势如疯虎下山,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,朝着小北当头劈落!

这绝不是简单的跟踪或警告!这包裹里的东西,比他们的命重要!

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,混合着泥浆和肩伤撕裂带来的灼痛,小北身体在泥泞中扭转,避开要害。

左手捏着飞剑,一剑便钉穿对方持刀的手腕!

“呃啊!”持刀死士手腕剧痛,刀势一滞。小北左手探出,五指如铁钳,死死扣住对方手腕脉门!

沾满泥水的靴底狠狠踹在他支撑腿的膝盖侧!

“咔嚓!”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!

持刀死士惨嚎着跪倒在泥水里。小北毫不停留,脚尖一勾,挑起地上掉落的腰刀,握在手中冰冷的刀锋瞬间抵住了断腿死士的咽喉!

“说!里面是什么?”小北的声音冰冷,带着杀伐之气。

断腿死士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挣扎,喉结滚动,却死死咬住牙关。

“不说?”小北手腕微动,刀锋瞬间在他颈侧划开一道血口,鲜血混着雨水蜿蜒流下:“那就带着你们的秘密,下去向阎王交代!”

“是...是账册!”持刀死士被小北那毫无感情的眼神和颈侧的剧痛彻底击溃心防,嘶声喊道:“邢州转运的...旧账副本!相爷命我们...送去老河口...沉河!”

账册副本?沉河灭迹?李章的反应果然够快够狠!

但仅仅是贪污旧账,值得这两个死士如此拼命?

值得李章在风声鹤唳之时还冒险转移实物?小北直觉不对。

她猛地撕开油布包裹的一角——里面赫然是几本用油纸仔细封好的册子,封皮空白。她迅速翻开最上面一本,借着远处定国公府马车摇晃的灯笼微光扫去。

不是粮秣数字!映入眼帘的,是密密麻麻的人名!人名后面跟着古怪的代号:“玄甲叁”、“铁卫柒”、“锋矢拾玖”...

再往后翻,是清晰得令人心惊的开支记录:甲胄若干副,精铁横刀若干柄,战马若干匹,月例银若干两...每一笔支出都数额巨大,记录详细,且绝非殿前司或任何一支朝廷正规军番号的开支!

这是...私兵名册和军需账册!

李章和王恭,竟然在暗中蓄养着一支精锐私兵!

数量或许不多,但从这精良的装备和独立的编制代号看,绝非乌合之众!

难怪需要这么多钱!难怪李章如此紧张,连副本都要立刻销毁!

这哪里是贪污旧账?这是足以抄家灭族的铁证!

巨大的信息冲击让小北心神剧震。

“旬宁!我的儿!伤到哪里了?!”一声带着哭腔的急呼自身后传来。

身后,两辆被撞破的马车之后,是一辆刚到的朱轮马车。

定国公谢严和夫人柳氏在护卫的簇拥下,撑着伞,踩着泥泞,几乎是扑到了自家马车旁。柳如烟一把将还在尖叫咒骂的“谢旬宁”紧紧搂入怀中,心肝宝贝地哄着:“别怕别怕!娘在!伤着没有?吓死娘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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